幾番造化弄人,我決定報名衛生署國際合作處的甄選,爭取六中取一的工作席次;再一連串美好的誤會,拼湊成國家選擇與出國時間的底定。回頭看那時的我,似乎只是一個勁地執著於「離開臺灣」這樣的預感,渴求一趟遠行。
偷偷地,我的馬紹爾生活已經過了四分之一。那時的定見,現在成了預言。
我還可以再次預言,不論如何,七月底回到臺灣的我,會有一筆新的數字組合出現存款簿上、在生命護照上蓋一個看來不知是衝動或勇氣的外國戳章、回歸自己原本規劃好的生活,在病人與家屬的縫隙中努力輕盈。那麼,要如何定義在馬國這段期間所謂的成就?
建構在不動變動的基礎上,即使無心,生命還是會以它慣常的型態累積,經驗堆疊痕跡,有過風霜難捱、也有過綻放無語,認真作緯、虛晃當經,阡陌出記憶這張地圖,切下一片回憶渣子下酒時才會發現,自己還不到程度去層次分明、也不乏志氣使自己包容各種可能性。
白話點說,還是一團有些夢想的爛泥。
可惜的是,不太能從外邊判別,那爛泥終究竟是否有養份,是否能從它的表土摘下一朵春天,在某某的心田裡開成一片花園。
如果還有一片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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