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9月1日

一二散

   和別人索取照片時,大概和在急診接病人一樣,也是件驚悚事情。就這樣長大(長胖?)了,唉,這麼隨意一擲地,也不知道是否有聲,那破碎的生活就廉價地就散成一地。
  活到現在呀,要認真抱怨一件事又誠實地顯露情緒,卻又不帶一絲幽默或調侃,還真是越來越難了,這大概是所謂大人的包袱吧?
  最近和醫院同事吃了兩場聚餐,都是有人要離開的。一個想暫時休息,一個要去新加坡高就。兩個夥伴也算是不錯的朋友,離開也不全是件壞事,總是種重新出發,能出發,就理當祝福,但不知怎樣我就是很困難這麼率性,活了一些年歲卻越活越回去。幾天前在某個人的部落格看到這句話:知名的戲劇中女一邊哭泣邊說我們回不去了,但這世界不是越活越回去嗎?我挺同意。
  說也奇怪,明明無時無刻都可聚餐的,我卻總得找些名目,有人離開才急著聚餐,好像失戀了才開始懷念一般,總歸是人呀,就犯賤。
  然後我還是一樣,被那個躁症發作的患者罵得狗血淋頭,一下要告我一下是飆髒話;再轉身對那個自稱憂鬱症發作的人好言相勸,雖然我分明就覺得他不是憂鬱症發作,只是人格差罷了。在那樣的時刻我會更覺得自己犯賤。
  在被罵的時候感到一絲絲"我竟然可以控制情緒控制得那麼得體"的驕傲,其實挺空虛的。
  下次這樣吧,我們一起喊一...二...,大家就像以前體育課那樣,跳起來,兩掌心互拍,散。然後再喊安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