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節是這樣的:身為醫療替代役男,被使館任務指派做全程攝影的我,蹲在中華隊的籃框下十分鐘,原意是為了讓我捕捉到美妙上籃的一剎,整整十分鐘後,我卻只得到一張滿意的鏡頭,其餘那些,是我油然而起無法否認的挫敗及自卑。中場、比數差了三十以上。當我走向志工老師身旁聊天,老師身旁的馬紹爾小朋友問道我:「What’s happened to Taiwan?」我報以最燦爛的微笑:「We’re a very friendly nation! If you’re happy, we will be happy!」但我內心清楚,這不過是另一次客套的表演而已。
不想再演練客套了。我無意分析或批評雙方的實力,但至少那當下,我感受真切,那困窘無法被我打發,如此真切纏繞著我。
這樣的情緒累積到你們的表演時,我尤其奔騰。身為醫師的我,在心疼你們將面臨的運動傷害之同時,卻又矛盾地感到殘忍之美妙。木板越穩固越好、石磚越堅硬越好,這將使你們每次緊繃肌肉骨骼的剎那,更確切、更有力,也越令我為你們感到、驕傲。
我想表達我的感謝。多少次我在鏡頭後方、快門與快門之間,感動到顫抖,有過那麼幾個瞬間,我是差點要落淚的。之前你們經歷哪些艱苦的訓練及多少身體上的耗損,我不知道;但我知道,在每個木板被擊飛、磚瓦被毀壞的當下,自己是如何地想為你們喝采。而你們其中幾位在艦上晚會精彩活潑的演出,更讓我看到許多你們彼此間緊密連結的某些情感,請珍惜這些你們擁有的,它們都是重要的能力。這是一場精彩而振奮我心的演出,值得用非常多句髒話來表達我的激動:但我還是決定不打出來的好。
請最後一次地原諒我,這封短短文字,是在終日準備工作、忙碌行程的壓榨下,睡眠不足下的草筆。只希望我確實有傳達到一些什麼給你們:是什麼,我們會知道的。
祝福你們一切順心平安。倘若這個祝福無法實現,也依舊祝福你們能勇敢做自己。你之於你,便有足夠的勇氣,向世界去闖。
樣當著攝影官到處跑,也有機會勾搭上會用全身
各部位將石頭撞破的士兵們。即便時間緊迫於睡
眠不足,我還是努力燒了份光碟讓他們帶回去,
這是隨光碟一起燒進去的短信,當然有刪減掉一
些內容。數日後我拿起一看,其實我試圖安慰及
鼓勵的人,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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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任性。